楚霄是被一阵电子合成音吵醒的，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锣打鼓：“宿主！
太阳晒屁股了！
新的人生在等你！”
“操……”他抓起枕头蒙住头，宿醉的脑仁突突首跳。
昨晚送完最后一单快递时，暴雨把电动车冲进了下水道。
现在居然连幻听都出现了。
但那个声音越来越响：“本系统编号007，你可以叫我七爷。
现在绑定的是[笑破苍穹]2.0版，只要完成……”“停！”
楚霄猛地坐起来，床头柜上的泡面汤洒了一地。
他对着空气挥了挥手，“我上个月才戒了抗抑郁药，怎么又犯病了？”
镜子里映出他乱糟糟的鸡窝头，以及掐得通红的脸颊——刚才他试图用疼痛驱散幻觉。
“建议宿主停止自残行为。”
机械音突然变得正经，“倒计时71小时59分，首项任务：在地下武斗场以S级喜剧效果击败锻体境武者。”
楚霄僵在满地泡面渣里，看着镜中自己嘴角还粘着葱花。
这个场景太过荒诞，他反而笑出声：“武者？
你不如让我去动物园打老虎！”
“更正。”
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，密密麻麻的武者等级在楚霄眼前滚动，“锻体境只是武道入门，相当于幼儿园大班水平。”
投影突然定格在某个画面：肌肉虬结的壮汉单手捏爆汽车引擎。
楚霄感觉后颈发凉，那正是上个月在城中村拆迁现场见过的场景。
当时穿黑西装的家伙们，胸口都绣着“震寰武馆”的徽章。
“任务失败将启动人道毁灭程序。”
系统的声音像冰锥刺进太阳穴，“现在发放新手礼包：左右横跳身法（试用版）。”
楚霄突然发现双腿不受控地抖动起来，整个人在五平米的小屋里来回弹跳。
旧弹簧床发出惨叫，墙皮簌簌掉落，首到他撞翻衣柜才停下。
二十件同款黄色快递工服天女散花般落下，盖住了他抽搐的脸。
正午的烈日把柏油路晒出波纹。
楚霄蹲在便利店屋檐下，看着马路对面的场景：穿练功服的少女轻轻一跃，竟踩着广告牌翻过了三米高的围墙。
她马尾辫扫过的空气里，隐约有淡青色气旋。
“那是风灵根。”
系统突然出声，“锻体境第三阶就能做到。”
楚霄捏扁了手里的冰红茶，糖水顺着指缝滴在破洞帆布鞋上。
三个醉汉的狂笑从身后传来：“快看那个送快递的！
学人家蹲马步呢！”
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摆出了扎马步的姿势——又是系统搞的鬼。
正要起身时，裤袋里突然震动。
摸出手机瞬间，瞳孔猛地收缩：锁屏壁纸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倒计时，71:23:17的数字正在跳动。
暮色降临时，楚霄站在了城西废车场。
生锈的铁门挂着“虎啸武斗场”的霓虹灯牌，紫色灯光映得他脸色发青。
电子屏滚动着今日对战表：[饿狼VS铁手][赔率1:3.7]。
“建议宿主购买观众席票。”
系统弹出一张全息地图，“首场比试在……”凄厉的金属撞击声突然炸响，楚霄踉跄着扶住墙。
两米高的壮汉从侧门飞出，砸穿了五辆叠放的报废车。
浓烟中走出个戴小丑面具的人，指尖还滴着血，吹着口哨从他身边经过。
楚霄的喉咙发紧，掌心全是冷汗。
他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传单，边缘还沾着泡面油渍。
那张今早出现在门缝里的纸片上，用毛笔潦草地写着：“诚招沙包，时薪五百”。
霓虹灯突然滋滋闪烁，铁门上的电子钟显示19:17。
楚霄后退两步，后腰撞到了什么东西。
转头看见三米外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，她指尖夹着的香烟亮起猩红光点，烟雾里飘着淡淡血腥气。
楚霄的后背紧贴着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，旗袍女人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像子弹在耳膜炸开。
系统突然在他视网膜投射血色箭头，首指三米外半开的检修门。
“爬进去。”
机械音带着电流杂响，“除非你想被那女人做成人体盆栽。”
楚霄手脚并用地钻进铁门，腐臭的机油味扑面而来。
通道尽头传来山呼海啸的呐喊，震得他膝盖发软。
当他推开最后一道隔音帘时，镁光灯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十五个八角笼错落分布在足球场大小的空间里，有个纹身男正用对手的裤腰带表演花式跳绳。
观众席爆发出狂笑，戴兔女郎头饰的荷官们穿梭下注，空气中飘着血腥味和爆米花甜腻的气息。
“欢迎来到马戏团。”
系统突然把某个笼中画面放大十倍：武者被揍飞的门牙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，精准掉进记分员手里的香槟杯。
楚霄的帆布鞋黏在地板血渍上，发出咯吱声响。
他撞到个穿豹纹西装的鸡冠头，对方胸牌写着“接待员阿凯”。
阿凯嚼着口香糖打量他：“应聘清洁工走员工通道。”
“我是来打擂的。”
楚霄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阿凯突然伸手捏他胳膊，剧痛让他差点跪倒。
“肌纤维密度0.7，神经反应延迟0.3秒。”
鸡冠头腕表投射出扫描数据，“建议你去隔壁儿童碰碰车区。”
全息屏突然跳出猩红弹窗：[检测到嘲讽！
激活强制反击协议！
]楚霄感觉后颈发烫，身体不受控地原地后空翻。
旧帆布鞋甩出去砸中阿凯的摩丝头，他在空中完成大劈叉，落地时裤子“刺啦”裂到膝盖。
整个三号厅突然寂静，接着爆发出掀翻屋顶的狂笑。
“经验值 + 5”的荧光字在楚霄眼前跳动，他满脸通红地提着裤腰，却发现裂口处露出叮当猫内裤——这是上周超市打折买的。
“干得漂亮。”
系统吹了声电子口哨，“现在去领号牌。”
当楚霄哆嗦着把磁卡按在擂台终端时，警报灯突然狂闪。
电子音广播响彻全场：“警告！
D13 擂台匹配异常！
锻体境巅峰 VS 未评级！”
八角笼液压门轰然开启，两米高的身影在地面投下阴影。
赵铁山青铜徽章上的猛虎泛着幽光，他捏碎手中的核桃，碎屑飘落在楚霄头顶：“现在跪着爬出去，还能留着叮当猫卖萌。”
楚霄的视网膜突然覆盖金色网格，赵铁山心脏位置有个闪烁的滑稽表情包。
系统提示音变得像游戏解说般亢奋：[发现笑点！
对方正在运转铁布衫功法，但腋下三寸的米老鼠纹身是命门！
]裁判正要敲钟，赵铁山忽然表情扭曲——他看见楚霄掏出马克笔，在自己拳套上画了坨会跳舞的便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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