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踏着黑泥走向那座破败的神社，最后一缕暮光勾勒出他的轮廓。
五年了，他终于回来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雨后腐朽的气息，刺得我心肺发疼。
"影月，你还活着。
"他手握染血的佩刀，声音比记忆中沙哑许多。
我笑了，眼角牵扯出细碎的皱纹。
"欢迎回来，绯村。
没想到末日之后，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。
"他没有回应，只是把刀收入鞘中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。
这声音击碎了我小心维持的表象，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。
"神明的恩赐，到底是什么？
"他低声问道，像是自言自语。
我强压住哽咽，挺直腰背："当初，你选择成为神殿武士团的一员，而我选择留下守护村子。
现在看来，我们都错了。
"绯村的眼神变得锐利："你见过它了，是吗？
那个所谓的神明。
""比那更糟。
"我侧过身，示意他跟我来。
"先进来吧，外面不安全。
"神社里早已不复往日繁华，紫藤花的木架倒塌了一半，神龛前的供桌堆满灰尘。
一个祭坛上，蓝色结晶体悬浮在半空中，散发出柔和的光。
绯村拉紧了刀柄："这就是你在信中提到的神馈？
""是的，它出现在末日之初，当时我以为是神明显灵，赐予我力量保护村民。
"我的手掌伸向结晶，一缕蓝光飞出，缠绕在我的手腕上。
"我能控制水和冰，治愈伤口，甚至预见未来。
""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东西。
"绯村声音低沉，"在北方的冰原上。
整个武士团为此覆灭。
""什么？
整个武士团？
"我震惊地看着他。
绯村缓缓点头："它们不是神明的恩赐，影月。
它们是入侵者，外来者。
这个世界的末日，正是从它们降临开始的。
"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。
五年来的信仰，五年来的坚守，全部基于一个谎言。
"不，不可能。
"我后退一步，"我用它保护了村民，治愈了疾病。
如果它是邪恶的，为何会帮助我们？
"绯村走向我，手中的刀出鞘三分："因为它需要宿主，需要信仰。
它越强大，你就越依赖它，直到——"他的话戛然而止，因为我猛地抬手，一道水流从指尖射出，在半空中凝结成冰刺。
"够了！
"我几乎是吼了出来，"你离开了五年，凭什么一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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