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锈蚀的饼干盒第一章 暴雨叩门(现时线)蝉鸣被雷声掐断的刹那,林小满正跪在衣橱阴影里。
樟脑丸在舌尖泛出苦味,指尖触到铁盒边缘的瞬间,二十年陈腐的铁锈味突然在鼻腔炸开。
盒盖上关之琳的笑脸被水渍蚀成模糊的灰斑,七封信件像沉睡的蝙蝠般整齐排列。
最下方压着张泛黄证件照,穿着卡其布工装的男人抱着襁褓,背后钢笔墨水写着"1998年冬,振邦与念念百日留念"。
"念念?
"她摩挲着陌生名字,记忆突然裂开豁口——六岁发烧那夜,母亲把退烧贴按在她额头时,似乎曾呢喃过这个名字。
窗外梧桐树在狂风里甩动枝桠,雨滴砸在铁皮空调外机上,像谁在急促敲打摩尔斯电码。
防盗门锁孔转动的声响惊得她撞上衣橱隔板。
母亲湿透的浅蓝衬衫紧贴嶙峋的肩胛,芹菜茎叶从塑料袋破洞探出,在地砖上拖出蜿蜒的绿痕。
"你在干什么?
"声音像是从冻土层里刨出来的。
林小满下意识把照片塞进睡裙口袋,铁盒却已倾翻在地。
某封信的封口处渗出暗红,像是经年累月的血渍。
母亲扑来的姿势像只折翼的鹤,指甲划过她小臂时带起三道灼痛。
"这是爸爸对不对?
他根本没死!
"吼声混着雷声在屋里横冲直撞。
相框在推搡中坠地,玻璃碎片里映出两张惨白的脸。
母亲突然捂住腹部蜷缩,止痛贴的薄荷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散。
急诊室的白炽灯下,林小满才看清母亲手腕的留置针。
护士掀开病号服时,她看见那些放射状的手术疤痕,像枯萎的菊花开在蜡黄的皮肤上。
"Ⅲ期了还拒绝化疗?
"医生的呵斥被雨声冲淡。
点滴管里的药液滴落,在寂静中数着倒计时。
第二章 记忆切片(童年闪回)消毒水味道突然被油锅爆香取代。
六岁的小满缩在馄饨摊塑料凳上,看张婆婆往汤里撒虾皮。
第三十二辆自行车碾过水洼时,母亲终于出现在巷口,工装裤上沾着棉絮,像移动的雪人。
"多加勺猪油。
"母亲将硬币按在案板裂缝里。
小满盯着那枚硬币慢慢陷进木纹,突然被紫菜落在汤面的声音惊醒。
母亲把整碗馄饨推到她面前,自己就着免费添的汤啃冷馒头。
十二岁暴雨中的家长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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