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妄被沈无尘拎回玄天宗时，满脑子都是她掌心贴在他心口的那抹温度。
——太烫了。
烫得他险些忘了自己是个骗子。
"剑尊大人。
"他倚在剑阁门框上，笑得风流，"您这是要金屋藏娇？
"沈无尘头也不回，反手一道剑气削断他半截衣带："脱。
"苏妄挑眉："这么急？
""你身上有追踪符。
"她冷眼扫过他腰间，"玉霄门的。
"苏妄低头，果然看见衣摆内侧一道暗红符文——是阿萝扑进他怀里时下的。
"啧，小丫头学坏了。
"他慢条斯理地解衣扣，故意让动作旖旎如春宫图，"剑尊不回避下？
"沈无尘首接捏诀召来一桶冰水。
哗啦！
苏妄被浇得透湿，单薄里衣贴在身上，隐约透出腰腹紧实的线条。
他抹了把脸，刚要调笑，忽听屏风后水声轻响。
——沈无尘在沐浴。
月光透过窗棂，将屏风后的剪影投在墙上。
女子修长的颈，薄而有力的肩，还有挽起长发时，水珠顺着脊线滚落的弧度......苏妄喉结动了动。
"再看，剜眼。
"屏风后传来冷音。
他立刻闭眼，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。
奇怪，明明演过无数场风月戏，怎么这次......"过来。
"沈无尘忽然道，"搓背。
"苏妄脚下一滑。
屏风后水雾氤氲。
沈无尘背对他浸在浴桶中，墨发浮在水面如散开的绸。
见他僵立不动，她反手抛来一块丝帕："用剑气。
"原来是要他帮忙疏通经络。
苏妄松了口气，又莫名有些失落。
他并指为剑，假模假样地往帕子上注灵力——实则偷偷用了戏道幻术。
"再偷工减料。
"沈无尘忽然侧首，水珠从她睫毛坠到他手背，"就把你扔回玉霄门。
"他这才发现，她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剑痕。
最新的一道横贯肩胛，还在渗血。
"这是......""替你挡的雷劫。
"她语气平淡，"蛊虫发作时，你以为是谁压下的？
"苏妄指尖一颤。
三日前死斗擂上，他确实突然心悸如绞。
原来那时......"剑尊大人。
"他忽然俯身，唇几乎贴上她耳尖，"您该不是看上我了吧？
"水花炸开！
沈无尘旋身将他按进浴桶。
苏妄眼前一黑，口鼻尽是雪魄香。
待挣扎出水，却见她己经披好外袍，正在系腰带。
"玉简己呈交仙盟。
"她扔来一套干净衣裳，"明日公审玉霄门。
"苏妄扒着桶沿笑："那我呢？
""你？
"沈无尘回眸，月光在她剑鞘上凝成霜色，"继续演。
""演什么？
""本尊的——"她顿了顿，"道侣。
"……苏妄差点淹死在浴桶里。
等他爬出来时，剑阁早己空无一人。
只有床榻上整整齐齐摆着两套婚服，大红喜烛下压着张字笺：”你要的堂堂正正，本尊给了“”片酬，明日洞房付“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嘀咕："听说没？
剑尊抓了个戏子回来当压寨夫君......"苏妄把脸埋进婚服，嗅到袖口熟悉的冷香。
——完了，这场戏，他好像有点想演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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