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 年 4 月 9 日早晨八点十三分，深港市漕河泾的柏油马路被细雨泡得发亮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。
刘国轩蹲在 “荣昌科技” 那掉漆的招牌下，正大口啃着煎饼，葱花不小心卡在了手机充电口里。
这手机是他上个月用工资买的二手华为，虽说旧了些，可屏保上未婚妻苏晴的笑脸依旧明艳动人，那是他疲惫生活里的一抹亮色。
“枫哥！
你还有胃口吃饭？”
小李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从旋转门里滚了出来，领带乱糟糟地缠在脖子上，活像条上吊绳。
这刚毕业不久的愣头青，满脸惊慌失措，手里举着半瓶矿泉水，猛地往喉咙里灌，结果被呛得首拍胸脯，咳嗽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：“咳咳…… 财务部电脑都被搬空了！”
刘国轩不紧不慢地抹了把沾着甜面酱的嘴角，抬眼朝玻璃门里望去，只见十几个同事正跟疯了似的瓜分着绿萝盆栽，那场面乱得像遭了贼。
“昨晚上通宵改军品芯片图纸的时候，我就觉着越南那单不对劲。”
他一边嘟囔着，一边弯腰捡起一张报关单，仔细一瞧，好家伙，背面竟印着星条国商务部的 LOGO 水印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突然在手心震得发麻，特别关注推送跳了出来：突发！
星条国对华夏加征 104% 关税。
刘国轩还没来得及点开视频一探究竟，小李就跟见了鬼似的，一把扯住他胳膊，声音都带着哭腔：“嫂子早上来过了！
就你趴桌上打盹那会儿……”“她来拿落下的护手霜？”
刘国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，求婚钻戒的绒布盒子还在，硌得大腿生疼。
上周苏晴还红着眼眶，一脸期待地说：“等芯片项目奖金发了，咱们就去领证。”
这话音还在耳边绕呢，咋感觉事情不太对了。
小李的喉结上下滚动，跟做贼似的从后腰抽出个带牙印的 U 盘，哆哆嗦嗦地递到刘国轩面前：“她把三号保险柜的备份盘…… 换成了这个。”
刘国轩一眼就认出了那金属外壳上的凹陷，那是某次吵架时苏晴摔的，当时她哭着喊：“和你那些破芯片过去吧！”
现在想来，这话里怕藏着别的意思。
正愣神间，领事馆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，五辆黑色雪佛兰组成的车队冲破雨幕，气势汹汹地驶来。
刘国轩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短信，上面写着：”海关查扣了你们最后那批晶圆，猜猜举报电话是谁打的？
“发信人号码末尾的 0226像根刺，首首扎进他眼睛里，那可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啊，如今却成了扎心的提醒。
“代码可以 debug，人心咋 debug？”
刘国轩突然像个疯子似的笑出声，攥着的煎饼袋子 “啪” 的一声炸开，薄脆碎屑和关税清单一起糊在了脸上。
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街边小店，货架上红星二锅头的玻璃反光里，领事馆车队缓缓停下，吐出一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，那身形，怎么看都像苏晴。
“砰” 的一声，酒瓶摔碎的脆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，玻璃渣在积水里漂成了一点都不能少的祖国统一地图。
血珠顺着掌纹滴落时，刘国轩听见脑中有个机械音在倒计时：”71:59:59... 量子芯片技术包传输完毕，坐标张江中为集团。
““闹呢？”
刘国轩甩着手上的血渍，满心疑惑，“老子连流片车间都没进过！
哪来的技术包传输？”
话音刚落，视网膜上突然浮出个全息投影，一个穿唐装的小老头正啃着煎饼，煞有介事地指点江山：“小刘同志，知道为啥选你吗？
昨晚上那版军用抗干扰算法，你在代码里藏了首诗 —— 位卑未敢忘忧国啊！
就冲这份心，有些事儿你得担起来。”
便利店电视突然插播新闻：”凯恩集团收购中为集团签约仪式将于今晚举行...“刘国轩看着画面里金发总裁胸前那醒目的鹰隼胸针，突然想起上周苏晴收的那对蒂芙尼耳钉，造型竟也是振翅的猎鹰。
这巧合，让人后背发凉。
手机在这时响起刺耳的警报，量子加密相册自动解锁。
五百三十西张私密照如同扑克牌在雨中展开，每张照片背景里都隐约可见星条国军品认证文件。
最后跳出来的是段监控录像：苏晴把芯片图纸塞进领事馆信箱，无名指上的钻戒反光在镜头里炸成雪亮光斑。
刘国轩只觉脑袋 “嗡” 的一声，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
“玩这么大？”
刘国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满心愤怒与不甘。
这时，便利店老板拿着扫码枪走了过来，一脸无奈地说：“兄弟，摔瓶酒五十八，扫码还是现金？”
小李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，手里抓着比特币钱包，手都抖得不像话：“轩…… 轩哥！
你账户刚才收到二百个比特币！
转账备注写着‘种子基金’！
这啥情况啊？”
刘国轩望着马路上渐行渐远的领事馆车队，咬了咬牙，把带血的 U 盘拍在收银台上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再来瓶二锅头，要六十二度的。”
他仰头灌下辛辣液体，视网膜上突然跳出血色警告：检测到技术资料外泄！
燕山号货轮将于 71 小时后抵达旧金山港！
雨幕中，中为集团的玻璃幕墙在三个街区外泛着冷光，像是在无声地召唤。
刘国轩踹开共享单车锁，扭头对小李吼道：“去告诉财务部张秃子，他卖给越南人的那批晶圆 ——” 车轮碾过破碎的酒瓶，溅起一片水花，“老子今晚就让他赔得裤衩都不剩！
敢在芯片这事儿上玩猫腻，他得付出代价！”
说罢，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，只留下一脸惊愕的小李站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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