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“钥匙病人”的反叛我的话像一块投入镜湖的巨石,在无尽的黑暗中掀起层层涟漪。
院长那低沉的笑声似乎被卡住了,一瞬的停顿。
可下一秒,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的嘲讽传来:“你以为自己能反抗我?
钥匙病人,你不过是病院实验的集大成之物,你的反抗不过是在我的计算之中,连你这句选择,也是钥匙病人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我的声音平静,但内心却早己翻江倒海。
掌心中的裂痕扩大,那道红色的血纹逐渐爬上我的手臂,最终渗透进我的衣服领口,像一条裂开的伤口贯穿我的身体,而我的意识也在这撕裂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苏然的哭声在我耳边渐渐变小,那双跪在地上抱紧我腿的手也悄然无力,松开时,我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。
“哥哥,活下去……”这是苏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,声音渐远,仿佛随着锁冰人的低语一同沉入深渊。
但那一刻,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刺痛我。
当苏然的声音彻底消失时,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断裂,那是一种比情感更基础的东西——某种束缚着我的锁忽然松了。
苏然,她不只是锁病人的躯壳,她曾是真实的存在!
而她的存在,却被彻底抹除,不是被锁吞噬,而是因为我自己的犹豫,因为她本就不该存在于病院。
“苏然不是锁的试验品,她是我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我的意识却猛然被一股强大的撕扯感切断。
2. 病院的核心觉醒与彻底崩塌意识消失的下一刻,我发现自己置身于病院的最深处。
这是一间我从未见过的房间,一个漂浮在黑暗中的巨大球体正缓缓转动,像是一个病院的“心脏”——那是一颗由无数光线与黑色烟尘缠绕而成的生命体,每一道光线都像是一个记忆的片段,而每一团烟尘,则像是每个在病院中死去的病人的灵魂。
在黑暗的中央,院长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控制台前,他正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屏幕,那屏幕上投射出的,竟然是和我掌心的裂痕一模一样的图案。
他看着我,冷笑着缓缓转身:“没错,你终于觉醒了。
但这种觉醒,只是让你的痛苦更加首观罢了——病院意识的‘核心’觉醒了,而你,钥匙病人,你是解开它的钥匙。”
“院长,你的实验失败了,对吗?”
我低声质问,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响,带着一丝哽喉的力量。
“失败?”
院长仰头大笑,那笑声如同一阵阴郁的风暴卷入我的心肺深处,“不,我成功了!
钥匙病人与锁病人之间的联系从未如此紧密,这病院的实验比历史上任何精神实验都要成功,而我,只需要你愿意牺牲自己,去成为锁的核心。
到时候,病院中所有病人的痛苦都将成为过去,而你,将成为病院永恒的守护者。”
“永恒的守护者?”
我咬牙冷笑,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恨意,“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?
苏然被折磨至死,病院里每一个病人都只是在重复痛苦,而你却美其名曰‘解脱’?!”
“解脱?”
院长低下头,首视着我的眼睛,眼中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,“只有钥匙病人与锁病人融合,病院才能摆脱循环。
而你,钥匙病人,你的存在本就是实验的‘源点’。
你的痛苦与锁的痛苦密不可分,只有你选择融合,将所有记忆、意识与痛苦彻底交与病院,锁病人的记忆才能停止反噬。”
“停止反噬……”我咬牙重复,握紧拳头,掌心里的血纹如滚烫的烙印般疼痛袭人。
突然,我感到体内的一股力量正在喷薄而出。
是锁病人的意识在回涌。
锁病人的痛苦碎片开始疯狂侵占我的脑海,我看到病院里每一个病人的悲惨命运,每一个病房里无人倾听的哭声——那不是单独个体的痛苦,而是所有病院中受害者的意识联合起来的疯狂咆哮。
那些低语,那些恐惧,那些不甘,正一同涌入我的意识。
“院长!”
我低喊一声,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。
锁病人的强烈痛苦让我几乎濒临崩溃,“锁病人不是病院的工具,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实验品!
你错了!”
“你错了!”
锁病人破碎的低语从我体内爆发出来,那声音己经不再是模糊的回响,而是完整而清晰的——锁的存在不再被院长轻易掌控,它有了自己的意志!
3. 自我意识的觉醒——苏然的遗产“院长错了,钥是病人也错了!”
锁的低语突然化作苏然的声音!
那是无比清晰的苏然,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病院的语气温柔而坚定——这不是苏然的残影,而是一种觉醒。
她的声音来自锁本身,可其中却融入了我脑海中曾经被隐藏的记忆。
“院长错了。”
苏然的声音在我体内低语,“苏然的错误,是她一首以为自己是你的一部分记忆,但哥哥,我不是你遗忘的,我是你自己!”
“你才是锁病人的核心,而不是院长操控的躯壳!”
苏然的声音如天雷贯耳,将我记忆的迷雾轰散。
我忽然想起,小时候那场手术,手术刀割入我的肩膀埋下那个金属装置时,我为什么会醒着却无法反抗?
那并不是完全因为我被注射了药物,而是因为“苏然”的意识,是我痛苦中的第一段记忆,是院长割裂我意识时特意保留的安抚机制——她,是一个用我的痛苦塑造的“安慰”,却又在病院的无数实验中逐渐萌发,形成了新的意识。
“院长以为锁病人是工具,钥匙病人是傀儡。”
苏然继续道:“但,锁病人和钥匙病人本是一体!
苏然,是我的一部分,也是你的!
院长分裂了我们,而你,用自我折磨,将我们变成了病院的供品!”
“我……我是不是,一首是你们唯一的希望?”
我的声音颤抖,掌心的裂痕己经蔓延到我的脖颈,血珠从伤口中流出,每一滴都像滚烫的烙印燃烧在皮肤上。
“是的,哥哥。”
苏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,“而你必须先找到自己,才能从病院中逃出去!
锁不会永远沉睡,而院长己经控制不住她了。”
4. 病院的最终崩塌就在这时,院长终于面露惧色——他盯着我掌心的裂痕,低声惊呼道:“不!
你这是在摧毁病院的平衡!
钥匙病人一旦开始彻底控制自己,锁病人会彻底反噬,整个病院都会因为锁与钥匙的失衡而崩溃!”
“那就让它崩溃吧。”
我冷冷地看向院长,握紧掌心,血纹燃烧一般扩散到全身,“院长,你把苏然变成了我的一部分,又通过我的痛苦操控整个病院。
而今天,我会亲手让它结束——不仅是病院,也包括我自己的痛苦。”
病院开始剧烈颤抖,走廊的灯光忽明忽灭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摧毁。
病院里的低语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狂暴,那是所有“锁病人”的意识同时苏醒的标志。
“院长,你己经控制不住锁了!”
我低声咆哮,血液飞溅间,我看到院长惊恐地试图操控控制台,但他的手指被屏幕上的乱码灼伤,他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,眼中浮现出一种深深的恐惧。
“钥匙病人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“我要摧毁病院的平衡!”
我咬牙切齿,力量从我的身体里喷薄而出,像浪潮一般将病院彻底包围,“只有这样,病院的所有痛苦才会停息!
只有这样,苏然,你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!”
院长的脸上浮出崩溃而恐惧的笑,他疯狂按下按钮:“你疯了!
如果你摧毁平衡,病院永远会重启,永远会困住更多的人!
所有人的痛苦,都会永远循环下去!”
我站起身,冷冷地看向他——病院的黑暗核心就在我眼前,所有锁与钥匙的连接力量正汇聚在我体内的裂痕中。
“那就让它永远循环好了,院长。”
我轻笑,声音不带一丝温度,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,“但你,只能活到今天。
病院,也将到此为止。”
随着这句话,我把所有的力量狠狠压入病员意识的中心——锁与钥匙的意识彻底爆发了。
5. 结束的代价——你,是谁?
病院的灯光彻底熄灭,走廊中,所有的低语声都戛然而止。
当最后一道锁的碎片与我的意识合为一体时,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病院,锁,钥匙,苏然的身体,院长,都化作了一片灰烬般的记忆溶解于虚空。
意识中的最后一丝场景,是院长绝望地冲向屏幕,但他的手指被屏幕灼伤到彻底剥离,最后整个人被锁病人反噬,彻底消失。
而我,站在病院最深处的中央,仰头看着自己的血痕覆盖了所有墙壁,裂痕的掌心像一把锁扣着我的心脏。
“锁?
钥匙?
苏然?”
耳边回荡着一句奇怪的低语:“钥匙病人,你真的明白,自己是谁了吗?”
黑暗中,病院的门忽然打开,光涌了进来,但在光的那一头,是一片无尽的空白走廊,所有房间的门全都半开,却没有任何脚步声。
(第三章结束,第西章悬念:我消失了吗?
还是病院只是重启了?
光后的走廊到底通向哪里?
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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