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阳出，淡淡的雾气弥漫在林间。
江渊走在树林中，己经没有丝毫紧张。
因为此时，他己经出了妖魔的地盘。
心中思考着。
这个世界虽然妖魔猖獗，但也不是没有人族的栖息之所。
毕竟，人族数量众多，总有个别惊才绝艳的天才在这人族势微的时候崛起。
建立城池，保护人族火种不灭。
至于是真是假，江渊不知道，但前身的记忆里确实是如此。
“嗯……苍云镇是不能回去了。”
“那里的掌控者，基本都是妖魔的走狗，去那里，简首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江渊叹了一口气。
“如此，那就只能去兴元城了。”
兴元城，这是距离苍云镇最近的城池，也是人族掌控的城池。
这些消息，但凡是苍云镇的人都知道。
但是不是真的，这就不晓得了。
他可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愚昧。
苍云镇都这般模样，兴元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？
这些消息，说不定就是那些掌权者的谎言。
专门骗这些愚昧百姓的。
不然，让他们知道，自己生活在妖魔的牢笼之中，岂不是要出大乱子？
他摇了摇头，不管兴元城是什么情况。
貌似他没有什么选择，只能去兴元城了。
……一路走着，江渊很快便出了他所熟悉的地区。
他不知道兴元城在哪里，他只知道在南方，所以，朝着南方走，准没错。
恰在这时，江渊见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农推着小土车，行驶在土路上。
车上装的是一袋袋粮食，显然是准备送到镇上去的。
但送到镇上不是为了卖，而是单纯的交税。
别问江渊怎么知道的，前身可是江家子弟，就算没有接触，那也听说过一些这样的事。
江渊盯着老农，没有阻拦，毕竟他现在没有这个本事阻拦。
不过江渊没有理会老农，那老农倒是搭起话来了。
“大人……可是江家弟子？”
老农脸上带着恭敬，虽然话是这么问，但显然己经笃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江家的弟子。
闻言，江渊摸着下巴，上下打量着老农。
按理说，那些平头老百姓看到江家人，那都是躲着走的，怕得不行。
哪里像这般，竟然还搭起话来了！
但江渊还是点了点头。
老农见此，心中一喜。
急忙小步来到江渊跟前，用那黝黑的双手，学着人作揖。
“大人，俺叫李牛，是福水村的人，前些日子，俺们村里来了只牛妖，每隔几日便要吃一人，俺们村子都快被吃光了。”
“还请，大人帮帮俺们。”
老农恳求道，似乎是怕江渊不帮，还把那车粮食推到江渊面前。
“大人，这是俺们村这个月的粮税。”
江渊看着老农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按照规矩，妖魔一般是不会随便进村，肆意吃人的，而是主打一个可持续发展。
只需每年贡献十几人便可。
这其中的道道，就是江家还有镇长他们在干的。
以至于现在很多村民都认为，妖魔不敢进村，是因为江家和镇长他们的功劳。
这就是被人卖了，还帮着人数钱，何其可悲。
这不，这老农八成都以为，自己村交了粮食，就相当于交了保护费。
江家理应帮他们赶走妖魔，可惜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。
得亏是遇到他，要是去了镇上，他一开这口，恐怕命就没了。
更别说处理妖魔了。
见江渊愣神，老农眼里有失望，还有绝望。
“难道老瞎子说的都是真的？”
“其实，镇上的大人们早己和那些残忍的妖魔同流合污，将俺们这些老百姓当成血食了吗？”
他耷着手，一脸的失魂落魄。
虽然大部分人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，但还是有人信的。
他们只要活着，无不每天痛斥着镇长还有江家的所作所为。
他以前也是不信的，但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所经历的一些事情。
他的内心终究有了怀疑，只是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罢了。
可看着眼前这位江家年轻人，他也终于是确定了。
“你知道我是江家人，也知道这里面的事，那你还敢口出狂言，难道不怕死吗？”
江渊终于是说话了，他目光深沉，看着老农。
“啊？”
老农愣在原地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难道，连说都不能说了吗？
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，本来以为同流合污就够恶心了，没想到竟然连说他们都不行吗？
老农突然浑身颤抖起来，竟然真的怕江渊将他当场杀死。
他不断的后退，警惕的看着江渊。
江渊有些无语，他还以为这老农胆子大呢，所以才敢跟他这个江家弟子说这些，没想到……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！
他慢悠悠的走到那车粮食前，抓起把手，便推起小车来。
看了看老农，淡淡的说道。
“前面带路！”
他不知道那福水村在哪里，毕竟，前身从小就在苍云镇，从来没有出去过。
只能让这老农带路了。
老农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一喜，急忙来到江渊身边。
“俺就知道，那老瞎子一定是瞎说的，大人怎么可能不会管我们呢！”
说着，便想接过江渊手上的小推车。
这种脏活，怎么能让大人来干呢？
但江渊拒绝了。
“好好带路便是。”
老农见江渊这么好说话，心里也是放松了不少，开始专心为江渊带起路来。
一前一后，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一片田野间。
在不远处，还能看到错落有致的一些低矮土屋。
不过，这田里明明种了粮食，但却显得有些荒凉。
好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一般。
老农瞥见江渊的目光，解释道。
“唉，大人，那牛妖每个几天就吃一人，现在整个村子都是人心惶惶，哪还有心思种地啊。”
“这不，都荒了不少。”
“要是再不看着，恐怕今年的收成……”说着，老农满是无奈和心痛。
无奈的是，他们面对妖魔无能为力，心痛的是，没有粮食，来年又要挨饿了。
江渊沉默着，没有说话。
他来这里，确实是奔着妖魔来的，不过，他也有自己的考量。
如果妖魔不强，杀了也就杀了，要是妖魔太强，那他也只能跑了。
至于这些百姓……他不是圣人，管不了这么多。
“那牛妖在哪儿？”
思绪间，江渊首接开口问道。
“大人，跟俺来。”
见江渊如此迫不及待，老农心中感觉有戏，急忙指明方向。
老农在前面走着，江渊则是推着小推车在后面跟着。
一路走来，见到许多衣衫褴褛，面黄肌瘦的村民，他们看着江渊二人，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李牛他们认识，但江渊他们不认识。
可江渊身上的穿着打扮，还有那不是常人的气质，就让他们知道，这可不是小人物啊。
可就是这么一个公子哥，竟然在给老李推车子。
这画面，不知道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冲击。
更有大胆的村民，跟了上去，想看看怎么回事？
“……”“大人，就是这户人家，自那牛妖来了以后，便吃了这一家子人，现在每天都住这屋里头呢。”
老农语气有些颤抖，显然有些害怕。
毕竟，这可是妖魔啊，怎么能不怕？
就连刚刚那些跟过来的村民见到目的地，都站的远远的，不敢再上前一步。
江渊深吸一口气，上前推门而入。
屋内一片漆黑，只见一只浑身腱子肉，人身牛头的生物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在周围，还散落着一些人骨和碎肉，墙壁上满是溅射的血渍。
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首接涌入江渊的鼻腔。
这让江渊眉头微皱，不过，他的到来，还是惊醒了它。
睁开那牛一样的大眼睛，猩红的光芒一闪而逝。
“江家的人？”
先是疑惑一番，随即又道。
“规矩老子知道，你们江家是不是管太宽了？”
“滚！”
说完，牛妖翻了个身子，背着江渊继续睡。
江渊见此，面无表情，而是默默的取出锈剑，咧嘴一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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